第十一章 靖江号游轮

作者：张凯庆

紫禁之巅歌舞厅里霓虹闪烁，人声鼎沸。这里，似乎是整个城市最纸醉金迷的销金窟。舞厅内装饰极其奢华，四壁镶嵌着无数闪烁的彩灯，映射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光束。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，映衬着一个个摇曳生姿的身影。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，混合着烟酒交际的气息。

林海坐在屋厅休息区的沙发上，目光扫视了一圈舞厅，似乎在寻找什么。

晓雨身着漂亮的舞女时装，迎面向林海走来。看着迎面走来的晓雨，林海的脑海中快速闪出几个画面：

——飞机上，林海一回头，与邻座的晓雨四目相对，俩人都迅速的扭过头去。

——大堂里，林海和小孙向电梯间走去，晓雨和一个姑娘从电梯里出来，说说笑笑的向林海迎面走来。

——晓雨一个踉跄，险些摔倒，林海急忙扶住她，晓雨借机将一把钥匙塞进林海的衣兜。

——训练场上，晓雨戴着拳击手套，和许达进行格斗。

——警校教学楼前，晓雨身着警服迎面走来：“嗨，哥们，干嘛去？”

林海回过神来，慢慢站起身，呆呆的望着晓雨。

晓雨款款走到林海面前，微笑着看着林海：“海哥，你在找我吗？”

晓雨温柔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，让林海的心跳加速。他感觉，晓雨的声音太熟悉了，原来他一定认识晓雨。可是，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晓雨的问题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她。

晓雨似乎看出了林海的疑惑，她笑了笑，伸出手，轻轻握住林海的手：“海哥，我们见过面的，你不记得了吗？”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，仿佛希望林海能够想起她。

林海还在沉思，似乎在回忆，晓雨到底是谁？

晓雨温柔的看着林海：“海哥，有日子没来了，今天怎么有空了？”

林海疑惑的问：“怎么是你？你不是叫晓雨嘛。”

“对，我是叫晓雨，大名江晓雨。”

“江晓雨？”林海又呆住了，脑海里急速闪出一个画面——

警官学校的训练场上，教官大喊一声：“江晓雨。”

“到。”

“出列。”

“是。”江晓雨跨出队列，昂首挺立。

“科目，3000米长跑，开始。”

“嗖”的一下，江晓雨窜了出去。

林海上下打量着服装艳丽的江晓雨：“我记得你好像是个警察？”

江晓雨微笑着看着林海：“是的，我曾经做过警察。”

林海疑惑地问：“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“我现在是歌舞厅的舞女。”

“我好像在一个大厦的大堂里见过你。”

“是啊，那次我的脚崴了一下，差点摔倒，还是你扶住我的。”

“你在那个大厦里工作？”

“对，我是那个大厦的服务员。”

“那你怎么成了舞女？”

“这是我的兼职工作。”

“秋燕呢？”

“秋燕？”江晓雨的笑容消失了：“她不是约你到西湾码头的船上去见面吗？”

“西湾码头，船上？”林海惊呆了。

不久前发生的事情清晰的出现在眼前——

小孙开着车，在车流滚滚的大街上穿行，林海坐在他身边，他扫了小孙一眼，问：“什么事这么急？”

小孙说：“我也不知道，胡老板之说让你马上赶过去。”

这时，林海兜里的电话响了，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立刻接了电话：“是秋燕啊，我是林海，有事吗？”

电话里传来秋燕的声音：“有啊，人家想你了嘛，晚上你有空吗？咱们出去玩玩。”

“好啊，晚上我到舞厅找你。”

“舞厅里太吵了，咱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吧。”

“你晚上不上班了吗？”

“那个地方乱哄哄的，不想去了。”

“太好了，我也不想去那个地方。晚上在哪儿见面？”

“西湾码头有一艘靖江号游轮，我们坐船出海玩玩，好吗？”

“好吧，晚上八点，我去靖江号上找你，不见不散。”

舞厅里，林海回过神来，盯着江晓雨，喃喃自语：“秋燕去了西湾码头靖江号游轮？”

江晓雨肯定的点点头：“是的，她不是和你约好了吗？”

林海的眼睛突然瞪大了，愣怔了一会儿，突然大喊一声：“快走！”他扭头向舞厅门口跑去。

“海哥，海哥，你怎么了？”亮仔边喊边追了出去。

林海从楼里冲出来，向停车场跑去。亮仔追出来，喊：“海哥，等等我。”

林海跑进停车场，迅速打开车门钻进去。“忽”的一声，汽车冲了出去，快速拐上大街。

亮仔跑过来，大喊：“海哥，等等我，海哥，唉！”

赵磊和两个小伙子跑出来，赵磊冲亮仔喊：“快上车。”

几个人跑到一辆汽车前，打开车门钻进去，亮仔发动汽车，快速追去。

一条宽阔的大街上，林海驾驶汽车，疾驰而过。赵磊的汽车紧紧追赶。

林海呼吸急促，脸色苍白，不住的按着喇叭，“笛，笛——”，刺耳的汽车鸣笛声接连响起，汽车疯狂的在车流里穿梭奔驰。林海双手握着方向盘，嘴里不住的叨念着：“秋燕，坚持住，我来了，我一定能救你。快，闪开，闪开呀！”

林海使劲踩着油门，汽车鸣叫着向前飞驰。他的眼神坚定而焦急，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，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秋燕的身影，那是他最深爱的人，他不能失去她。

追赶的汽车里，赵磊拿着通话器呼喊：“常局，常局，他向西湾码头的方向去了，我们正在赶去。”

通话器里传来常峰的声音：“他肯定想起了靖江号游轮上的事，我马上赶到靖江号游轮，你们一定要跟紧他，确保他的安全。”

“明白。”赵磊关掉通话器，对亮仔说：“快！”

亮仔猛踩油门，汽车飞一样的向前疾驰。

码头上的夜市非常热闹，大海边的马路边有各种摊位，游人在摊位中间往来穿梭，嬉笑声、海浪声、轮船的汽笛声和小贩的叫卖声交织在一起，此起彼伏。

林海的汽车鸣着笛飞速驶来，行人们纷纷尖叫着躲避。“嘎——”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，汽车猛地一下停在码头上。林海从车上跳下来，向靖江号游轮跑去。

游轮上，三三俩俩的游客坐在甲板上的藤椅上，或低声交谈，或品着美酒，或陶醉在乐队的演奏声中，伴随着一望无际的大海，人们尽情地享受着着海上夜景带来的美好生活。

林海气喘吁吁的跑上游轮，远远看见一个身着白色长裙、留一头短发的姑娘面向大海站着。林海跑过去，拉住姑娘的手，急急地说：“秋燕，快走。”

姑娘回过头来，平静地说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
林海定睛细看，这个姑娘不是秋燕，她是两次出现在林海幻觉中的，和江晓雨一起从那个大堂电梯间里出来的姑娘。

林海愣愣的看着那个姑娘：“是你？”

姑娘平静地说：“不错，是我，**缉毒总局三级警司张欣。”

林海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，用颤抖的手指着张欣，说：“你，你是警察？”

张欣微笑着看着林海：“对，你也是警察，谢文龙同志。”

林海惊愕的倒退几步：“你说什么？谢，谢文龙，谁是谢文龙？”

张欣镇定地回答：“你是谢文龙，**二级警司谢文龙。”

“你胡说，”林海大喊一声，“嗖”的一下，拔出枪来，指着张欣说：“我是阿海，大名林海，我是大名鼎鼎的胡老板的侄子，我就是个毒贩子。”

甲板上的游客都站起身来，惊愕地望着林海，窃窃私语：“怎么回事？出什么事了？”

“那小子拿着枪呐，报警吧。”一个游客掏出手机，准备拨打电话。

亮仔跑过来，对几个游客低声说了几句话，又掏出自己的证件展开给他们看了看。那个游客收起手机，几个人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
常峰、赵磊、江晓雨、马医生和许达等人走上甲板，远远的看着林海。